粗暴,一巴掌打在儿子头上,“你去过哪,实话实说,不然等着死吧。老子再生一个,不要你这个费心货了。长这么大除了惹事还会干什么?”
于虎吱吱唔唔说自己去过一个闹鬼的房子,那也是因为有个同学跑上去,他怕对方出危险才上去,是为了救人。
我在另一个房间,一直后悔自己做错了事,听到这儿真想冲出去揭穿他。
姑姑一直抱臂冷笑,于大宝被这种态度惹怒了,忽一下站起来,“你们这什么态度,我也算是老客户了,你们没救了我二弟,我也不追究了,把我儿子治好,咱们圆扯圆儿。”
乌鸦大概是气坏了,上前一步,却被姑姑拉住,她知道自家男人只擅长打架,不擅长斗嘴,“大宝,你想想自己的做法,如果我和你调个个儿,你让我按你说的做,我要没那么做呢?”
“买卖不一心,你不懂,我出了钱,你应了事,这事儿就应该做干净喽。”
“你意思是二宝不去安葬他前女友,我得替他去,为了救他一条命?他自己都不在乎,我得比他还在乎?”
大宝明明理亏却死不认错,姑姑气笑了,“你这是求我救你儿子,还是逼我救他?”
乌鸦忍不住抢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宝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那双铁打的大手。
他把大宝推出小馆子,说了句,“外面等着。”
姑姑把老歪和师父叫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师父脸色一变,老歪伯伯却嘿嘿笑起来。
“这丫头,挺像老歪伯伯的作风,哈哈,好孩子。”
“您说什么呢。这篓子捅得...”
于虎那边嗷嗷叫得响亮,脖子上的黑水透过药包向下流,只是颜色清亮了许多。
老歪叫他把上衣脱了,去弄药重新给他敷。
姑姑让乌鸦把大宝叫进来,大宝一脸不服进了屋,姑姑说,“这病是阴病,在鬼屋得上的。我们可以试试,不过先收一万块钱。”
话音一落,师父、老歪、乌鸦,连带屋里的我都愣了。
姑姑似笑非笑看着大宝,“丑话说头里,收的钱也不包好。”
大宝吼道,“这是敲诈!”
“那您去医院,先交几万办个住院吧,看看医生给你下保证不下。”姑姑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他出去。
大宝恨恨地看了看姑姑,“我现在去取钱。”
大宝离开,姑姑长出口气,看着于虎,“我要真不收钱,你爸还得怀疑我不出力的吧?”
于虎哼哼着,竟然说是。
大家都对姑姑佩服之极。
老歪“咦”了一声,看着于虎的手背,我从屋门边儿蹲下偷看。
老歪一直看着于虎后背,又用手按了按,用新药包在他后背上来回摩擦,于虎呀呀地叫起来,“怎么回事,后背也开始疼了。”
擦了几下,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气,于虎后背有个左手手印,他脖子是从右边开始烂的,好像有人按住他,用东西从身后慢慢插进他脖子一样。
我记得做小纸人时,我跟本没捏过纸人后背,我是拿着身体两侧把钉子钉进去的。
于大宝从外面回来,把钱放桌上,姑姑让他看于虎的手背,他也呆住了,结结巴巴问,“这...这怎么回事?”
“你最近又干什么缺德事没有?”姑姑慢吞吞地问,“于大宝,说实话你家的事我真不想管了。”
姑姑本来以为是我做厌胜造成于虎生病,现在看来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师父和老歪和于大宝在外屋说话,她进来问我用了什么东西制做“压胜”。
我说用了鬼楼那个男人身时压在身下的笔记,还加了于虎的身上的东西,自己用笔画了他的画像写了生日。
姑姑心里有数出去问于虎,“你去过闹鬼的那个地方,带我们过去吧。就是追着女同学,把人家弄跳楼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