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头晕,头好晕!”
林牧干脆倒床不起,眼不见为净。
“无耻!”
“卑鄙!”
“下流!”
“贱格!”
……
林牧觉得这是故事,这根本就是他*妈*的事故。
也因为如此,他彻底地摊上事儿。
那位被他“侮辱”了的美女实习护士阴魂不散地讹上了他。
这三天来,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有十四个小时是待在他身边的,吃饭、吃药、运动、休息都被她一手包办,比闹铃还准时。
她的话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默默地待在林牧身边,像个幽怨的小媳妇直勾勾地盯着他,偶尔偷偷地发笑,偶尔又偷偷地流泪。
搞得林牧都快要神经质了,本来没病的,被她这么一折腾,都变得有病了。
实在被骚扰得没办法了,三天里,林牧偷跑了六次,被抓十次,还有四次因为在卫生间待久了,被破门而入抓出来的。
……
“姐,你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林牧哭诉。
“不要叫我姐,我今年才二十一比你小。还有,要叫我秦妙琪,或者琪琪。”
“另外,你要对我负责,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男孩子碰过呢。”秦妙琪羞涩说道。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知道啊,你都说了不下百遍了,十几天前你前女友跟其他男人跑了。”
“我穷,连医药费都给不起了!”
“没事,我已经帮你垫了。”
“我是色狼、渣男、软弱、无能的男人!”
“放心,我可以改变你的。”
“啊……”
“你怎么啦,是不是病情又发作了,头又疼了?我这就去叫医生。”
林牧落荒而逃。
林牧头疼是真的,一边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揪着自己不放,一边又因为自己大脑时常莫名地出现很多闻所未闻的骇人听闻画面。
有时候他盯着一个东西时间长了,脑海中就会出现关于这件东西一些神奇的延伸,而且非常真实,似乎自己曾经看过或者触摸过。
比如,某一天他在做复康运动时,盯着不远处的建筑大厦发呆了,然后各种各样造型颇异超越现代风格的建筑不断地在他脑海浮现。
源源不断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然后深刻地定格烙印,直到他的大脑眩晕的如浆糊一般,才会停止联想。
一般这个时候,他都得晕倒,心脏慢慢停止跳动,重复他刚进医院那种症状。
一回生二回熟,被林牧折腾多了,陈医师他们总算找出急救的办法了,只要在林牧晕倒的三五分钟之内,有人帮他做简单的心脏复苏挤压抢救,事后再补充大量的食物,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林牧最危险的一次就是他偷偷从医院溜跑的时候,昏迷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被秦妙琪发现。
因为林牧离开医院已经有一两公里,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心急如焚的秦妙琪一边运用学校学习的急救措施帮林牧做心脏起膊和人工呼吸,一边呼叫医院同事过来帮忙。
哪料到,她的急救措施生效了,两分钟不到,林牧这家伙悠悠的醒了过来,拉着秦妙琪到附近的餐厅大吃大喝一顿,又生龙活虎了。
秦妙琪简直要被气晕了,林牧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居然要她买单。
美名其曰:医生照顾病人是天职!
也就是因为这次突发事故,所以陈医师他们找到了救治林牧的简易办法,秦妙琪也巴不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能挤出二十五个小时看护着他。
真的是爱折腾的家伙。
时间一眨而过,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林牧发病的频率越来越小,最近五天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也没有晕倒的记录。
“我要出院!”
林牧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生锈了,他实在忍受不了待在医院的极其无聊时光了,最关键的是每天都要花几百元吃各种各样的药物。
虽然这笔费用已经被秦妙琪垫交了,但总得还不是吗?
他现在口袋的余粮不到五十元,之前的外债两万多,过完年都快一个月了,工作还没有着落,房租也快到期交了,眼睁睁地看着债务每天增加几百元。
林牧想死的心都有,愁白了头。
愁白了头可不是形容词,而是,他的头发真的一夜之间全白了,不是耄耄老人那种色泽的白色,而是带着淡淡银色光泽的白色。
阳光照耀之下,不算难看,还带有异域人士的风采。
“好啊!”
秦妙琪答应得非常轻松,林牧嘴里叼着的鸡腿都掉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我还没有睡醒吗?”
林牧顾不上掉到地上的鸡腿,伸出沾满油渍的小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幼稚!”
秦妙琪一脸鄙视嫌弃。
林牧讪讪地把手收回来,不漏痕迹地在病服衣角抹了抹,尴尬地道:“那个小琪,加个微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