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就散伙了。
第二天我又起迟了,梳洗过后,乌鸦抱我下楼,姑姑拿下来轮椅推着我,我们离小馆子不远,看起来很像一家三口一起出门闲逛。
只是还没到小馆子就看到门口围了很多穿黑衣腰围孝带的人。
我们大步过去,姑姑一眼看到自己的熟人。成阁老的两个中过小鬼阴气的徒弟。
他们已经好了,一见到姑姑还没开口先哭了起来,“大姐,我师父没了,昨天晚上的事儿。我们来接你参加丧事,这是师父留下话特别交代的。”
姑姑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一脸难以置信。
头天晚上她还接了阁老的电话,睡了一夜,人就没了?
“走吧,大姐,上车再说。”
师父和天一拿着早餐刚到。
头天晚上,天一把那茶给老歪送去,让他查明里面是什么成分。所以老歪旷工。
我们一窝蜂地涌上了车。
阁皂宗会馆已经一片雪白,灵堂也布置好,大厅里把所有东西都移开,放上黑白照片和香炉。
陆续有人到来吊唁。
所有弟子披麻带孝,成阁老已经八十岁,根深人脉广,大厅里的人越聚越多。
那两个接我们来的弟子拉了姑姑一下。我们跟着两人还后面安静的小屋里。
成阁老的遗体并没有放在外面供人瞻仰,而是停在后面。
两个弟子向姑姑行了个礼,“大姐,师父留下遗言,让我们向您赔礼,临老了没做好您交待的事。”
我们大家都一头雾水,但头天阁老来电话的确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弟子将一封信交给姑姑,一个揭开阁老的蒙面布,阁老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紫色淤痕。
信从姑姑手中掉下去,她摇了摇头,“怎么回事?阁老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两个弟子左右看了看,掩上门齐齐给姑姑和师父跪下了。
“你们要死啊,行这种礼还当着阁老的面。”木木和天一赶紧拉起两人。
“有话赶快说,你们这么磨叽是不是想急死人。”
“你们先看看遗书吧。”
遗书没写几行字,和电话的内容差不多,只是说自己没做好木木托付的事,还给阁皂宗丢了脸。没脸见人了。等等。
姑姑扫了一眼看完递给师父。
两个弟子沉痛地说,“我们知道种种迹像都表明阁老是自杀了,但我们俩是从小跟在他老人家身边的,对他特别了解,他这个人铁骨铮铮,绝不会做出这么懦弱的举动。”
“你们是说有人害了他?那这遗书上是他的字迹吗?”姑姑看了一眼那封信。
两人也一脸疑云,“看样子相似度很高,连我们也看不出真假。”
“自杀的原因呢?”
两人更是一脸迷茫。
正说着外面一阵骚动,好像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几人也都按捺不住出去,大门外停着三辆奔驰商务车。车门拉开下来一位气宇不凡的年轻人。
“段总?”姑姑迎上去和年轻人握手,那人明显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客气地先上了香,大家都注视着他,好像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邢师父,借地方说话。”他礼貌而疏远地说。
两个弟子带他来到后面小间。
“我对成阁老的死非常报歉......”他皱着眉,表情并不像在为阁老的死难过,而是另有事情。
他紧接着说,“我不得和终于和您的合作。我是商人,对自己提供的商品很在意品质,同样对别人提供给我的服务和商品也一样在意。邢师父,你们的服务让我很不满意。”
“我弟弟死了,横死。”他咬着牙,好像和姑姑说话犯牙疼似的。
“当然可以,不过能不能让我看看令弟的遗体,如果他真是横死,也许我能查出原因。”
“我们已经将他火化了,他....我只能说,他死得极其...凄惨!”尽管段总很克制情绪,但看得出他已经快崩溃了。
“总之,我不会再与你们合作,当然也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他转身离开。
我突然想到接电话时姑姑鼻尖上那股乱窜的气,此时再看,果然她鼻子财帛处发乌,是失财的相。